齐白石:吴昌硕一日不死,我不敢南下卖画
吴昌硕名满天下时,齐白石尚为民间画师,活动范围仅限湘潭一带,他对吴昌硕的画名,早有所闻,却无缘相会。齐白石第四次外出游历时,曾到过上海,很想前去访问,怎奈无人举荐,只得作罢。齐白石久居北京后,以卖画为生,学的是八大冷逸一路的画风。
虽然齐白石艺术功力深沉,著作体裁丰厚,但在泥古不化的北京画坛,也不为时人所重,画店收他的著作,价格低廉,还要卖了才干给钱,即便这样,也无人问津,有时只能靠摆地摊出售自己的著作。这对以卖画为生的齐白石来说,连生计都成了大问题,以至于他到北京多年仍借居于古刹。
吴昌硕的高足陈师曾在荣宝斋看到齐白石的著作后,发现其艺术功力特殊,便雨夜拜访。两人一见如故,谈论起书画艺术,十分投机,大有相见恨晚之感。陈师曾劝齐白石在自己冷逸的风格中吸收吴昌硕火热、豪放的艺术特征。陈师曾保藏有吴昌硕的精品,平常秘不示人,爱如生命,为了协助齐白石开辟一条新路,他毫无保留地将吴昌硕的著作拿出让他学习、研讨。
吴昌硕著作
从此,齐白石开端了他的“衰年变法”,为了扫除搅扰,用志不分,他中止卖画,闭门谢客,让夫人把自己反锁在画室中,研讨吴昌硕的著作。他不只是简略地照本描摹,而是对吴昌硕的构图、用笔、颜色仔细揣摩、剖析,思索自己的创造途径,想了画,画了想,吸收吴昌硕著作归纳力强、要点杰出、斗胆删减、用色古艳的长处,总算创立了红花墨叶派,其著作以浓郁的生活气息、艳而不俗的颜色、浑厚新鲜的翰墨,构成激烈的个人风格,在画坛别出心裁。
齐白石对吴昌硕的艺术敬畏有加,曾对弟子说:“这辈子是画不过吴昌硕了。”其时画界就曾有“吴老缶一日不死,齐木匠不敢南下卖画”的传言。不过,远在上海的吴昌硕,看到弟子陈师曾带来的齐白石近作、了解了他木匠身世的磨难身世和走过的崎岖艺术之路后,对齐白石的斗争精力十分敬佩,一起对他获得的成果也感到由衷的快乐。
当齐白石要他代订润格时,年近八十的吴昌硕亲笔为他书写了:“齐山人濒生为湘绮高弟子,吟诗多陡峭语,其书画墨韵,孤秀磊落,兼擅篆刻,得秦汉遗意……”全面必定了齐白石在诗、书、画、印诸方面获得的艺术成果。齐白石对吴昌硕的艺术推崇备至,不只下大功夫描摹其著作,还把吴昌硕的一段画论“小技拾人者易,创造者则难,欲自立成家,至少辛苦半世,拾者至多半年可得皮裘也”抄写贴于床头,每天迟早各默诵一遍。
吴昌硕著作
他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青藤雪个远凡胎,缶老衰年别有才。我欲九原为喽啰,三家门下转轮来。”言外之意流露出对吴昌硕的敬重之情。后来,齐白石逐渐萌生了拜吴昌硕为师的主意。陈师曾把齐白石的主意告知吴昌硕后,他却明智地拒绝了,个中原因是前京派领袖人物陈师曾已拜自己为师,若再收齐白石为弟子,恐引起北京画家的谴责。
吴昌硕让陈师曾转达齐白石,我们都是朋友,互相学习、商讨即可,拜师就不用了。此外,他还让儿子吴东迈进京在陈半丁的陪同下登门向齐白石解说。虽然没有拜师,齐白石一直把吴昌硕当作自己的教师,在陈师曾的提议下,三人互为刻印作留念,吴昌硕为齐白石刻了一枚“湘潭人也”,齐白石为陈师曾刻了“山沟同乡”,陈师曾为吴昌硕刻了“缶尊者”,其时被人们称为“石交之印”。齐白石的著作结集出书时,吴昌硕还为画集扉页题签,这对没有成台甫的齐白石来说,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鼓舞和提拔。
齐白石著作
齐白石吸收了吴昌硕的艺术成果,获益匪浅,在构图、运笔、用墨等方面,深得吴昌硕神韵,又有自家的面貌。陈师曾为齐白石的成果深感欣喜,赋诗称誉:“一日不见如隔秋,三家神犬功自酬,我欲借之乘风去,为我中华雪恨羞。”
1922年,陈师曾携齐白石的著作赴日本参与中日绘画联合博览会,一起带去的还有好几位其时国内一流画家的著作。陈师曾考虑到吴昌硕的画在日本已享有盛誉,简直众所周知,而齐白石的绘画艺术正需要大力宣传,就成心把齐白石的画价标得比吴昌硕还高。日自己大为吃惊,虽然他们共同以为齐白石的画很好,但价格太高,他们也不会购买的。
齐白石著作
他们打听到在国内齐白石的画现在卖不上高价,纷繁派人到我国来收买。陈师曾闻讯,立刻急电北京各画店将齐白石的画价进步20倍。当日自己赶到北京时,才发现价格与东京相差不多,这个信息反馈到中日联合博览会后,当即掀起了抢购齐白石著作的狂潮,陈师曾带去的画作销售一空,连法国人也买了一部分预备回到巴黎办展。
齐白石的艺术不只在日本引起轰动,随之在国内也产生了激烈反响,“衰年变法”大获成功。齐白石感慨万千,快乐地赋诗:“曾点胭脂作杏花,百金尺纸众争夸。平生羞煞传名字,海国都知老画家。”
齐白石著作
到了上世纪20年代中期,齐白石已和吴昌硕并称“南吴北齐”,在我国画坛双雄并峙。齐白石的艺术冲出了吴昌硕的藩篱,创立出自己的共同艺术风格,开辟了水墨大写意的新空间,使陈旧的东方画坛焕宣布芳华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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