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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别再说耄仁寺大佛是汉代珍品这个乌龙摆大了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时间:2019-10-06 22:42:49  阅读:7642+ 作者:责任编辑NO。谢兰花0258

未查到任何典籍记载,这尊大佛莫非真是破空飞来?

耄仁寺在太原市北之慕云山中,去过该有近百次了,最早是步行穿越的一个供水点,由于寺里有极甘美的泉流。后来欣闻寺院重建,每周末有闲即背砖上山,继续年半,一次或十块或十二块,聊尽菲薄心力。

到耄仁寺,必礼拜大石佛,大佛高八米,依山全体凿就,庄重安静,沉潜庄严,安靖人心。每次拜完大佛,一身轻松,浩歌归去,从未细心想过大佛究竟是何年何人所开凿。

数月前看到当地文物局的一段解说词,题为“耄仁石佛看沧桑”,赞“一尊大佛岩凿立,风雨千年自安定。”称耄仁寺“为我国迄今发现的稀有的汉代艺术珍品”,感觉这种说法欠妥,乃至有点诙谐。搞旅行吹点小牛好像也行,但吹破天就不好了,文物局出品不应当有这样的显着失误。想不到,上网搜索,百度百科更是随声附和,“石佛威严安坐,雕琢粗暴、凝重,属稀有的汉代艺术珍品。”

再想搜索更详细的一些材料,乃至想找到一些专家定论,想不到竟然是“空空如也”!一尊如此宝贵的“汉代大佛”,到底是哪一位威望的判定成果?再去图书馆查阅材料,《太原府志》《阳曲县志》等间有耄仁寺记载,却未言及大佛,《山西石刻大全》亦仅见碑文,未有石佛记叙。查了一周下来,得出一个“奇哉怪也”的定论,莫非这尊大佛乃是惹是生非破空飞来?

太史叨叨令有点不服,求不到人只好求己,所以开端购买书本,书本需建瓴高屋,从威望处下手,先有《佛像的前史》,是梁思成先生著作,文图俱精巧,爱不释手。后有季羡林先生《中华释教史》四大卷:《释教美术卷》、《释教史论集》、《近代释教史卷》、《隋唐五代释教史卷》,再从网上很多阅览相关文字,下载收拾一切图片,一点一点比对揣摩,再去耄仁寺参详大佛的造型工艺,逐渐构成一个开始判别,因于此不揣粗陋,抛砖引玉。

汉代兴修的寺院,可未必是汉代开凿的大佛

释教开端对立偶像崇拜。佛祖寂灭后开端的几百年里,释教的雕塑艺术仅仅一些莲花座、菩提树、佛足迹等等,意在暗示佛陀的存在,并没有佛陀自己的雕塑。

佛法东渐,不捕秦始皇时有沙门室利房等十八人带着佛经到洛阳之风,也不捉汉哀帝时期伊存口授《浮图经》之影,汉明帝时始有切当记载,向西方求取《四十二章经》,并建筑“盛饰佛图,画迹甚妙”的白马寺,这是释教艺术在中原地区初显真容。

我们较为共同的观点是,石刻佛像艺术到北凉时期才有了较大的动态,在河西走廊一带开端开凿石窟,雕造佛像。《集神州三宝感应录》、《法苑珠林》、《广弘明集》和《释迦方志》等古籍中均有记载。时刻大致对应的是东晋的第十位皇帝晋安帝时期,编年是约公元400年前后,其时不只东汉玩完了,连汹涌澎湃的三国也消停了一百多年了,所以,陡然间冒出这么一个“汉代大佛”来,着实让人有点吃惊。

两晋之后南北坚持,佛雕石刻方大行于世,除西域及河西走廊诸石窟外,云岗与龙门石窟等明媚上台露脸。

至北齐时,一改北魏与东魏时期的背屏式高浮雕造像,代之而来的是圆雕单体佛像,蒙山大佛可为代表,此刻公历编年现已来到了六世纪中叶。

至此,能够对耄仁寺的大佛有一个大约的判别,即最早开凿于北朝时期,假如再要一个更精准的时刻段,应该是北齐。为什么不说北魏或其他时段?后文细论。

所以,“汉代大佛”之说能够休矣,不光是误导他人,佛家推重不打诳语,把出生年月硬给提升到汉代,大佛亦必惊慌失措。

至于何故有此误传,当与耄仁寺的来历有关。

据明正德《耄仁山碑记》:

“耄仁山乃汉光武复业承基而有全国,创立其寺,缘其时贤人正人避莽难,隐遁其山……上喜成圣境之地,乃养贤之所。”

说的是汉时有京城几位年迈的官员为避王莽之难,隐居在此,后来光武复兴,嘉其仁德,受旨封山建寺。清乾隆《重修耄仁山寺碑记》亦载:

“汉代有高士避莽难,而隐居于山咎,姓氏不传,迨光武康复,封为耄仁。始号此山为耄仁山,因立寺於其上,亦名之曰耄仁寺。”

两通碑上的内容只讲到寺院的缘起,未有只字言及大佛,后人仅知其寺院前史高古可追溯至汉代,所以将寺中石佛附会为汉代大佛,也情有可原。

耄仁寺大佛,开始揣度应该是北齐的著作

太史叨叨令怯怯地提出大佛乃北齐风格,天然也有一番天真的证明。

耄仁寺大佛为坐像,倚山而凿,具真诚之态,大耳方颐,脸形浑圆,姿态直挺,眼光下敛,仰望深思,出现一种内省神态,此俱与北齐时风格相合,亦与北魏延伸至东魏和西魏的秀骨清像截然不同。

大佛本来仅仅简略的维护,不受风雨侵袭

由于年代长远,石佛右臂破损,从现在坐姿判别,原像应为结迦趺坐,右手“施无畏印”或“说法印”,左手或抚膝或为“与愿印”,与大致同一时期的河南浚县大伾山石佛近似。

再观其细部,佛头为螺发,无装修,而此扁平状螺发为北齐典型风格,显着异于北魏时期的挺拔肉髻。佛身薄衣右袒,衣饰为遒劲流通的阴刻衣纹,随身体结构崎岖,可见双腿概括,亦不同于北魏时期的“褒衣博带”式。

此处附加一句,有幸找到一张未整修之前的相片,佛身似着通肩袈裟,U型衣纹隐现,若是如此,整为右袒则有失谨慎。另,北齐石佛嘴唇天然柔美,赋有弹性崎岖,既跨过了北魏中晚期的厚唇年代,又与唐代的小嘴浅抿状悬殊。

北齐佛像处于前承元魏,后启隋唐的过渡时期,专心于心里表达,更近于法身实质,因此别出心裁。

考虑耄仁寺大佛曾有彩绘或描金,两壁所凿石洞即为此所设,便利后人施色时用以钉布箔涂丹青。

北齐风格石佛

大佛虽属单体,但通高八米,依然体量巨大,考虑必定也是国家行为,而北齐高氏崇佛,其时北齐有两个政治中心,一是国都邺,在今日的邯郸临漳境内,那里开凿了响堂山石窟,而其时的别都晋阳(太原)是军事、政治、文明、经济中心,高氏在晋阳周边也大兴土木,天龙山石窟与蒙山大佛均是他们的手笔,那么在城北再开凿这样的一尊大佛水到渠成,也只要皇家才会有这样的人力和物力吧。

据载该寺在唐朝曾一度尊为国寺,碑载有尉迟恭亲临耄仁寺监工修造之事,而唐时亦有兴修大佛之风,那耄仁寺大佛是否唐时开凿兴修?从大佛本身特色看非唐时写实风格,故既使有尉迟监修之事,也应是在原规划上扩建。

说完了大佛的事,该回过头来好好看看耄仁寺了

耄仁寺与古长城相连,有两条路能够进入,从南边由采石场方向经山神庙过松林可抵达;从东向而入需从杨家将驻扎的天门关一侧沿谷底进入。走南路上至山顶,可回望充满一川的太原城景,曲径通幽,在松林间穿行,听到动听的佛号声隐约传来时即山穷水尽,寺院缓缓出现;走东路移步换景,景色四时各异,春日桃花满山,秋来红叶遍地,跟着山路一步步攀高,视界渐开,崇阿竞秀,林壑幽静,至原观音殿方位时,回看四周,群山散若莲花,环拱寺院,不能不感叹祖先的眼光与造化的奇特。

据明碑记载:当年髦仁寺具有大佛殿、龙王庙、南禅院、观音殿、钟鼓楼、藏经楼等,想来楼台殿宇也必是辉赫轮奂。或言有鲁班之神迹、吴道子之遗韵。此皆不足为据,纵然有,亦在与日军当年的烽火中化为春梦一场。

值得幸亏的是无情的烽火降不住水,原上下寺之间有黑龙庙,为当地乡民自古乞雨之所。庙前数步即有井一眼,其水清冽甜美,有游人就大树之下汲水煮茶,俯仰咏歌,得一时之乐。

当年背上山的几百块砖现已派上用场,最令人惊喜的是新修的大殿规划初具,绿色琉璃瓦覆顶,檐牙高啄,气势恢宏。千年大佛总算得其所居,敬香一柱,祥光通照,清净无碍。

归来时落日满山,踩一地金,万籁俱寂,风声吼叫而来,“日落山河静,为君起松声。”王勃的诗句恰是此刻的描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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